但也问林白青:“咱药堂就有七叶一支花呀,你怎么想起来专门去挖它的?”
林白青拈起一支药来,说:“因为病人已经动过手术,且已经化疗,放疗过了,而化疗和放疗是近代,从西方发展起来的治疗手段,它会改变整个人体环境,而应对这种改变,咱们中医并没有适应的老方子,我目前也正在琢磨,尝试,就比如七叶一支花,它于别的乳腺癌并不适用,但于炎性乳腺癌有奇效。”
见实习大夫们皆在点头,她又说:“目前药堂的七叶一支花都是家培的,你们可以对照着尝一尝,就会发现,药堂的只是微苦,而我采来的特别苦,相应的,我采来的药性更好,毒性也更大,而药堂现有的,毒性和药性都会低得多。”
七叶一支花有毒,当然不能吃,但大家都是中医大夫,尝药是他们的基本工作,更何况东家这是在教他们知识,所以大家一人揪了一点在嘴里尝着。
穆成扬揪的最多,嚼着嚼着,突然说:“师妹,这七叶一支花既是中药,也是毒药,咱们国人是习惯了,大夫开啥吃啥,你说人家外国人,还是博士呢,会不会一听成份有毒,人家就不敢吃了?”
刘大夫也说:“外国人的理论可跟咱的不一样的。”
病人马上就要来了,她会是林白青这辈子,第一个接诊的西方人。
但跟上辈子,她只是接诊了一个普通病人所不同的是。
这个病人是个极凶险的炎性乳腺癌,还是放疗后。
在西方,现代医学其实已经宣告不知,给她算好生命终止期了。
对方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,来花国尝试中医,其实抱的也安慰疗法的心态。
这时林白青给人家开的方子里有毒药,人家能接受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