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觅茹愕然地看着他,犹疑道:“兄长…是对省试没有信心?”
唐存观不语。
唐觅茹便立马反应了过来,心下却有些发沉。
寒窗苦读数载,又好不容易中了举,怎么会不愿为官进仕。
唐存观,应该是顾虑家里负担太大,自己想另行谋生。
毕竟参加省试的举子都得上京,这其中的车船、衣食及住宿等资费都是不小的开支。
而且这举人的资格仅保留三年,并非终身有用,省试没中,进士就得从头再来。
换言之,这科举成本太高了,家境一般的举子,根本负担不起。
“罢了,不说这些,我们去书院罢。”见唐觅茹一脸凝重,唐存观心下也有些郁结,便扯开了话题。
刚向前迈了两步,唐觅茹便在身后扽住了他的衣角。
唐存观转头,听唐觅茹认真道:“兄长今后无论做的是什么行当,都断不会遭茹姐儿看轻的,更何况兄长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。仕农匠商,在我心中没有贵贱之分。都是世人谋生的方式,为何一定要分出个高低?”
虽然这世界确实不公平,有些人一出生就是王公贵族,长于熏戚世家,但升斗小民也要生活,自我安慰、打打鸡血什么的,还真是人生必修课。
唐觅茹在心中默默补充道。
唐存观在心中品了品她的话,抬眼调侃道:“看来爹爹关你一年是对的,以前只知玩闹,如今竟也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。”
“镯子留着,找机会还给母亲。今儿想买什么玩什么,为兄给你付账,自己掂量着点儿价就行。”
唐觅茹点头,本来她也没想真拿去当。
她边收着镯子边疑惑地问唐存观:“兄长打哪儿来的银钱?”
唐存观轻咳了一声,有些不自在:“替人拟辞牒赚取了一些。”
“诉状吗?兄长,莫非你是想去做讼师?”唐觅茹眼睛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