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页

听她问起申正初,唐存观默了下,叹道:“他本是一名乞儿,幼时被这城中的一对好心的老夫妇收留为子,可那对老夫妇前几年过世了,他便被吃绝户的族人给赶了出来。幸而他一直有念书,又天资聪颖,便求得了院长的恩情,许他长住书院,平日里负责院寮洒扫,也能得院中一口吃食。”

又无奈道:“正初才华横溢,博学善文,只是…生性有些敏感要强,从不肯受他人舍予。可近日书院放假,膳厨也已归家,为兄今日之举也是不得已。我能力有限,帮不了他太多…”

唐觅茹心下唏嘘,想起他眼中的冷冽与疏离,应该,也只是因为自尊心强盛而已。

想起自己方才对他下的评论,不禁有些羞愧,她呐呐道:“真是一位自强的小郎君。”

唐存观点头认同:“申兄是我平生所见人中至为绝顶颖慧的,像他这样的,才可称之为当世才度。”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入夜。

用过夕食后没多久,唐觅茹还在外井帮着孙氏洗碗碟,便听到正屋传来唐典的愤吼声。

唐觅茹被吓得差点摔了一只粗瓷碗,还好孙氏眼疾手快接住了。

孙氏也有些不安,频频望向烛窗上映出的一对父子身影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。

唐觅茹支着耳朵费力听了几句,大致猜到,是唐存观在向唐典说自己要做讼师的事。

正屋内,唐典瞪视着恭敬垂手而立的长子,他心头厉乱如麻,整张脸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醫。

僵持良久,唐典沉声道:“观哥儿,你可知世人如何评价讼师?”

唐存观只沉默了一会儿,便坦然道:“儿子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