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然并不傻,稍稍推敲了下,再回想起今日入室抢劫却没离开,反而慢悠悠看电视的歹徒。
“那个人……”纪然心底一个不好的想法冒头,眼底震惊望着纪眠,迟疑问:“是我父亲?”
“说吧,孩子们也长大了,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测,不如你亲口说。”
谢置难得听到谢惊鸿说了几句能听的,也觉得有理,轻叹了口气道:“他们,都十八岁了。”
往后还不知道池南会干什么。
若是纪眠和纪然都没沟通好,被趁虚而入就不好了。
纪然咬着唇瓣,望向谢置,那揣测仿佛定了型,脚下仿佛陷入深渊般泛起浓重的失望与欣喜。
他堪堪回想起今日那人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的情形,邋里邋遢、形容憔悴得像个流浪汉,怎么看都难以想象跟纪眠站在一起的样子。
在漫长的童年里,他对父亲这个角色印象是模糊的。
纪眠每次提起丈夫,总说他前往其他星球打虫族去了,要很久很久才回来。
纪然想念爸爸的时候就会问她,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,为什么去了那么久都不打电话回来。
一般这种时候,纪眠都会编造些理由。
幼儿园里的同学很爱拿爸爸妈妈攀比,说爸爸妈妈给他买了什么。
说到纪然时,就取消纪然没爸爸,嘲笑他,没人跟他玩儿,他也不爱跟他们玩儿。
纪然念一年级,转了三所学校。
城北区实验小学,南游小学,东鄱湖小学,班上的新同学都爱拿他没爸爸的事来嘲笑他,说他妈妈不久就要给他找新爸爸,对他会不好什么的,或者因为他没爸爸动不动就欺负他,弄断他的铅笔,踩他的作业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