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才会有的表现。
这可能就是她愿意同他醉生梦死,却在事后不愿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原因。
她是个独立又孤独的人,可以游走在大漠黄沙中,翱翔在浩瀚天地间;可以在灯红酒绿里肆意挥洒,也可以在异地他乡同情弱小。
却独独,过不了梦魇的关。
时光大力拽着男人手臂的情景,就像溺水的人在生死之际抓到的浮木,像迷路的船帆在茫茫大海上突然看见指路的灯塔。
她并不知道,那一刻,她的挣扎,她的小心翼翼,她的脆弱和破碎在叶慎独的面前已经暴露无遗。
只是这会儿,她才活得像那么回事,一如初见那天,是一朵冷艳而漂亮的冰镇玫瑰。
时光自然不知道吃饭的这段时间里,叶慎独都想了些什么。
这顿饭是她付的钱,男人没有跟她抢。只是走出店门时,叶慎独顿了一脚。
她回头,见他指着橱窗里的手工糖,对老板说:“买一袋。”
“还剩得有,不用买。”时光走过去,提醒他。
“没事,”叶慎独不以为意道,“难得遇见,免得你说我断你口粮。”
“……”绝无此事。
她几欲想说她明天要走,却又因为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而没有把话说出口。
叶慎独把糖放进车里,问她要不要四处走走。
正午日光正辣,时光头戴防晒工具,批着毛线织成的彩色民族披风,漫无目的跟他在路上溜达。
直到路过一处挂着满天经幡的地方,才找地方坐下来。
“你平时很喜欢逛街吗?”时光问。
“我不是个爱逛街的人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