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自沉默许久,时光掏出烟,抽了支递过去。
问他:“抽吗?”
这是她今晚的第二支烟。
近一年来,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抽烟,都是在他面前完成的。
叶慎独的目光从眼尾射过去,像进了雾,朦胧不清。
他接过,有点意外:“玉溪,哪儿来的?”
“朋友给的。”
时光说着,以手挡风,“擦”一声,打火机响,蓝色的火苗将烟点燃,深吸一口,把打火机递过去。
叶慎独没接,而是长臂搭在她的靠背上,无限靠近,然后勾下头,从她燃着的烟上借了个火。
“哪个朋友?你在法国的朋友抽玉溪烟?”他笑问。
烟雾缠绕,眼神也撞在一起。
他眸中的信息素就像今夜的灯,像薄雾后的明月,迷惑,勾人,却也遥不可及。
时光心尖微颤,错开视线,默不作声地抽着。
一只烟过半,她点掉灰,方缓缓道:“不巧,我这个朋友,正好是来参加你订婚宴的。”
空气在刹那间安静下来,仿佛连观光艇的声音都没有了。
“恭喜你呀独哥,就快完成人生中的另一件大事了。”声音平缓没有起伏,却比往常低了几分。
最近这两三个月,她隐约知道他会订婚,他也清楚她有可能知道这件事。但他们谁都没有打破这看似相安无事的平静,默契地谁也不曾提过。
包括前天早上,她明知他为什么会走,他也意识到她可能已经知道。可直到最后一刻,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提及。
叶慎独很深地抽了口烟,看她的视线在忽闪忽停的彩灯下晦暗不明。
攸地,他低笑一声:“有什么好恭喜的。”
她垂眸,呢喃道:“还是要恭喜你的。毕竟……相识一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