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行夜喉间酸涩,一时难言。
他滚了滚喉结,郑重点头:“好,我帮你。”
虚影松了口气,笑了。
眼里有光。
“他和我奶奶都在停尸间,那里是我妈死后的尸体存放处,也是他最后见到我妈的地方。”
虚影在前带路。
有他在,满地血线都自觉分列两侧,如摩西分海,那些皮囊矗立黑暗,却只能转头目送祈行夜一行人离开,被压制无法动弹。
污染源对污染的控制。
完全由污染粒子组成的虚影,相当于绝对高浓度污染,除了真正的污染源余大,其余都无法超过他。
“还有。”
虚影忽然停步,平静看向祈行夜:“侦探你是不是以为,我是铁石心肠的坏孩子?”
“可事实上,我尝试过和好。不止一次。”
余大一路打听,得知孩子工作的地址,躲在花坛后注视。
可如果他晚一点转身,就会发现孩子已经发现了他,并大跨步走来。城市车水马龙太喧嚣,淹没了鼓起勇气颤声喊出来的“爸!”
工地烈日,孩子偷着给工头塞了把钱,只让工头说这是多给余大的工钱。他仰头,父亲在百米的脚手架上太高,他甚至看不清父亲的脸。
余大收工回仓库的路上,孩子错愕看着他拖着疲惫身躯走过,比印象中苍老太多,已经是个小老头了。他鼻子一酸,想要追上去,但红绿灯亮得太快,匆匆下班的人们阻隔路线。
一条街,隔生死。
再见时父亲已经不是父亲,而是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