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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海草将祈行夜拽进丛中,柔柔漂浮在他眼前的海草,才让他逐渐因窒息而停止转动的思维慢了半拍,认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海草。

而是黑红色,人的血管。

异化后成了蜘蛛捕猎的丝。

他艰难动了下手指,意志力之下,大脑逐步收回对四肢的掌控权。

然后他感知到,自己的手中,依旧牢牢握紧了长锯。

污染物吞噬他的时候,显然心急了些,不像人杀鱼刮鳞,就急吼吼下肚,也将长锯吞了进来。

给祈行夜留了武器。

他勾了勾唇,飘摇发丝间隐约可见笑意。

然后下一刻,长锯骤然挥舞,瞬间就将祈行夜身边的“海草”剃掉一大片。

断裂的海草也让祈行夜失去了绑缚,四肢重获自由。

他差点热泪盈眶,快乐得像刚从五指山下放出的猴,并且不吝啬将自己的快乐分享给污染物,拿出了当年帮老乡割麦草的干劲,将所有试图重新缠住他的污染物血管全部斩断。

腥臭的血液在粘液中扩散,黑红色浑浊,视野难辨。

污染物似乎也感受到了体内的翻江倒海,在不安的蠕动摇摆。

祈行夜瞬间确定了目标,努力向上游动。

果然。

他摸到了边界。手感粗糙坚硬,是岩石。

将他砸晕过去的岩石并没有完全被污染物吞噬干净,还残留着很大一部分,像被硫酸腐蚀过还有一个个孔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