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诚实道:“师叔祖说了,我们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。”
李龟龟气得一脚踹过去:“让你去你就去!那么多废话。这叫人命关天,事急从权!”
要不是他之前的剥离手术让他两条腿没那么灵便,他就自己爬了。
——幼儿园时他可是获得了“好宝宝爬树大赛”第一名呢。
徒弟委屈不敢言,揉着屁股慢吞吞应是,努力顺着走廊窗户和外面的水管攀爬,整个人抖得筛子一样,试图让自己不去注意到下面的几层楼高度。
他带着哭腔:“师父,我恐高,万一掉下去怎么办?”
李龟龟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,他长呼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将要爆发的脾气,挂上一个假笑:“你要是再不快点,我就把你踹下去。三,二——”
徒弟一激灵,飞快跨进旁边的阳台。
然后绕回来从里面帮李龟龟打开了房门。
“师父,这是不是有点奇怪啊。”
反应迟钝如徒弟,都发觉到了这房间里的诡异之处:“是不是,太脏了?”
几天没有人,但满地狼藉。
不论是天花板还是墙壁,到处都迸溅着黑色的不明粘液,沿着墙壁蔓延滑行,像一尾鱼从湿地淤泥里游过时留下的痕迹。
至于地面上,就更是被大片大片的黑色液体淹没,甚至找不到能够下脚的干爽地方。
虽说中间有人进来过也漏过水,但也不应该脏到这种程度。
——更何况,没有脚印手印。
根本没有“人”存在过的痕迹。
反倒像,像……曾经在殡仪馆的深海底部,见到的那庞大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