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忐忑问:“爸爸,我……我是不是做错事了?”
纪光恍然回神,就看到高高大大的男生习惯性缩着肩膀弯腰,不安又愧疚,攥紧的衣角都已经抓皱。
他心软得一塌糊涂,连忙脱下外套披在纪牧然身上。
“没事,天塌下来也有爸爸顶着。”
纪牧然的校服外套不知所踪,只穿一件薄薄单衣,在山风中冷得发抖。
然后父亲的外套,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,温暖笼罩他全身。
纪牧然愣了下,抬头时没忍住红了眼圈。他怕父亲听出自己的哭腔,只敢重重“嗯!”了一声。
纪光再询问时,不再紧张的纪牧然也想起了更多细节。
比如——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。”
当见到父亲的狂喜激动褪去,冷静下来的纪牧然,逐渐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异常。
“那位同事……那个青年,他给了我一个地址,就是这条路,说如果我想见你,就可以到这里来找你。我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来见你。他说,你可能需要帮助。”
纪牧然说着,声音渐渐低弱下去:“我很害怕,是不是爸爸你出了什么事,所以他才会委婉的提醒我……”
很多职业的家属,最怕的,就是同事上门。
而对于需要保密的调查官职业,只有一种可能,家属才会看到调查局属员。
——阵亡。
纪光不常回家。准确说,十几年来,纪牧然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父亲回来。
但他常常会看到母亲向外张望,对任何穿着制服的人出现在家附近,都尤为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