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白色手环,漂亮得像是昂贵的装饰品。但他意识到,手环有着与外貌截然不同的冷酷作用。
“不要想着把它摘下来,枫副官。”
磁性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:“不要做无谓的尝试。会受伤。”
枫映堂向声源处抬头看去,却见有人在一片白光中,背光而立。
模糊的视野慢慢清晰,他也终于能够看清那人。
是……晏洺席。
他安坐在椅子上,一双长腿交叠,膝上摊开一本读到一半的书,面容沉静,眉眼平静无波,如无垠深海,探不到底。
见枫映堂看来,晏洺席像是守在睡美人旁的骑士,为他的醒来而由衷高兴,唇边勾起笑意。
“感觉哪里不舒服吗?”
他眉头微蹙,似有歉意:“我已经尽可能放轻动作,但为了带你离开,还是用了些方法,可能会需要些时间才能缓和。抱歉,调查官太多了。”
当枫映堂从昏迷中逐渐回神,这才看清四周环境。
纯粹的白。
宽阔空间里,入目便是大片大片的白,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,仿佛连时间和空间都消失了。
为数不多的家具,只有他身下的床,空间两侧纵横向远处一望无际的书架,以及不远处晏洺席所在的桌椅。
所有家具都被固定在地面上,像监狱一般,没有任何拿起来当做武器的可能。偏偏整齐排列放置的书籍又冲淡了空间的冰冷肃穆,好像这里不是审讯室,而是文雅淡薄的书房。
晏洺席端坐期间,身后便是大片大片的书籍,也冲淡了他本身的威胁可怖,仿佛回到了医院时两人依偎的时光。
枫映堂迅速检查了自己,除了昏迷,他没有任何伤痕,就连调查官制服都依旧整齐,连一粒多余的灰尘都没有。
“晏洺席……晏先生。”
枫映堂抿了抿唇,已经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回过神来,猜测到了自己此刻的境地:“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?”
无数可能从他脑海中划过,不久前的信任和温情已经彻底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