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灵再去看眉眼依稀的男人，早已敛去那份外露的桀骜，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凌厉，在不动声色里又带着很强的压迫感。

看上去是有很大变化，可是邵灵还是觉得跟当年没太大的差别，依旧是那么的……莫名。

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，景川都喜欢突然过来抱她亲一下，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，又或者是说些莫名其妙的假设。

她渐渐可以预判他的提问，但也没有办法去了解他的脑回路。

所以他要是找到一个什么新招式，她是招架不住的。

——

邵灵这天晚上做了好长一个梦。

梦里回到高中，天空灰蒙下来，流云如烟，她趴在桌上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，周围同学聊天吵闹的声音几乎要盖过这样的瓢泼大雨，一直到上课铃响起来。

人声渐弱。

她转过脸，把整张脸埋进手臂里，只觉得雨天有些冷。

身上突然盖上一件校服，熟悉的味道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，轻柔得像云。

她抬起头，看见了景川面无表情的脸，他只穿了夏季校服，收回手跟她对视了一眼以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，只是把手里捻得花茎不成型的樱花放到她的桌子上。

“我——”她不受控制地开口，脑海里想得却是，这么大的雨，楼下那棵开得几乎不见绿叶的樱花树应该被打落了一地的残花，那条鹅卵石的小路应该也被花瓣铺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