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清越心中有数后,语气不慌不忙地继续询问:“许嬷嬷,你是在海棠院当差的?”
“回六姑娘,正是,海棠院内大大小小的杂活,都是奴婢一手照料的。”说着,许嬷嬷挺了挺胸脯,颇为自傲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鹿清越轻轻笑了声,声音陡然转寒:
“嬷嬷这般大派头,我还以为嬷嬷是哪位刑部大官,亦或是大理寺来人呢?”
闻言,许嬷嬷脸上的神气霎时就消退了大半:“你……六姑娘!这话可不能胡说!老奴怎么能比得上大理寺的官爷们?!”
鹿清越上前一步,言辞越发犀利:
“那你身为长亭候府的奴仆,在未得到当家主母准许的情况下,便带着一大帮子的恶仆,来主子的院子里撒野……”
“敢问一声,这长亭侯府,何时由范姨娘当家做主了?本姑娘竟毫不知情?改日还用不用本姑娘去留香院请安了?”
长亭侯府平日里请安的规矩,很久之前就没了,连钱太夫人和大夫人都是逢年过节时,才有请安一说。
鹿清越故意提及“请安”一事,无疑是在点明范姨娘在越殂代疱。
“六姑娘说笑了,这长亭侯府的后院,自然是太夫人和大夫人做主的。”许嬷嬷脸上的皱巴巴老皮微微颤抖,打哈哈道。
趁许嬷嬷现在的气焰被打压下了,鹿清越回归正题:
“你们说蝉衣偷盗,可有证据?”
“你们是海棠院的奴仆,丢了东西,不在自家院子寻,反省自身错处,偏要来秋瑟院,无凭无据的泼脏水,可有得到大夫人的准许?”
鹿清越面不改色,依旧扯着大夫人的“虎皮”,来让许嬷嬷等人哑口无言。
“六姑娘你有所不知。”许嬷嬷将事先想好的说辞一一道出:
“前些阵子,姨娘想着清点早些年的旧首饰,准备找几件已经不合适的首饰重新打造,给五姑娘做一批新首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