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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音刚落,便递来一件御寒大氅,劈头盖脸将她包裹成一个厚厚茧子。陆宝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在毛领底下闪光,呆呆地望着谢君陵。

谢君陵扶着小夫人窄细的腰肢,带她上青帷马车,道:“我不胜酒力,寻了个借口便出来了。明日还要上翰林院,喝多了不好入睡。”

“哦。”谢君陵说什么,陆宝儿信什么。

唯有老嬷嬷知道,这一带近期不太平,说是有流匪逃入京都作乱,官家正派人缉拿呢!

到了马车里,谢君陵将镂空鎏金火笼子塞到陆宝儿手间,让她取暖。她最是怕冷,别回头冻着了,大半夜喊肚子疼。

谢君陵是记得她一脸委屈喊肚子难受的娇俏模样,让他心疼,又打不得骂不得。明知道冬日吃了热食可不许再馋桂花蜜的冰碗,偏偏她有理,同厨娘说是夏日冰贵,冬日能吃冰了不吃一些,岂不是可惜?

歪理一套一套的,还不是自个儿想吃吗?要真是勤俭持家,怎不见她熄了地龙,省一些炭钱?还将内室烘得四季如春,穿一件春日薄衫都嫌热。

谢君陵轻轻叹了一口气,惹得陆宝儿凑过脸来,她问:“夫君在想什么?”

谢君陵睥她一眼,说:“我在想,下次你偷吃冰碗子,我该如何罚你。”

“……”陆宝儿愁眉苦脸,心里暗暗怪罪自己。她就不该嘴贱多问话!问个什么呢?还不是会被谢君陵教训!

陆宝儿想着,当初她被谢君陵的皮囊迷惑,怎么就没瞧见他的黑心肠多多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