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说到这里,葡萄眼月牙似的弯起:“娘亲说爹爹的武功可厉害啦,瞪谁谁昏迷,打谁谁摔倒!”

说着,白稚儿努力瞪圆了自己的灵眸,努力模仿想象中白西烈生气的样子。

白西烈情不自禁朗笑出声。

他抚着女儿乌黑的软发。

“爹爹最开始,只是个山里种田的庄稼汉,你已经去世的爷爷,曾在江湖上小有名气,后来成婚生子,就归隐田园。”

“他当年,一定要将自己的一身本事传下来,说世道太乱,练武只是为了防身。于是,爹爹的幼年,都在被迫习武。”

“第一次决定起义时,爹爹什么都没有,只有你娘亲相陪,但前朝皇帝昏庸,佞臣当道,百姓们苟且偷生都来不及,哪里有人陪爹爹揭竿起义呢?”

“后来你娘说,附近有个山头有一伙聚集起来的贼匪,有一百多人。江湖上的草寇虽卑劣,但讲究谁强听谁的。”

“于是,听了你娘亲的建议,爹爹一人拿着一把长棍,夜袭山寨,谁来打谁,直至一百来号人,匍匐在地喊我大当家。”

白稚儿果然听得更加认真。

她忙软糯地问:“可他们是真心信服吗?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白西烈宽大的手掌,慢慢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,眼里流露出来的,满是父爱。

“有些人只是为了蛰伏,留在身边,是一个未知的危险。那么找出这些怀有异心之人,就成了那会最重要的事。”

“所以,爹爹想出了一套对下管理的策略,忠义之人暗中提拔帮衬,卑劣小人明着重罚不怠。”

“很快,那些不服管的人,便不想再听从爹爹的命令,在寨子里游说造反,被那些忠义之人一一回绝,甚至揭举到了爹爹的面前。”

就这样,白西烈将有异心之人格杀勿论,才彻底地掌握了一批服管的人马。

当然,怎么杀的人,他没有说出来,以免吓到乖女儿。

不过那也是他第一次,感受到了把玩权术的魅力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