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那书生还跪在地上磕头。

“阿况哥哥，我能问个问题吗？”白稚儿声音软糯可爱。

君况微微一笑，又恢复了之前儒雅的模样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
白稚儿仰起小脸蛋看着他：“刚刚你给了书院掌柜的那一锭银子，是不是你全部的钱啦？”

君况怔住了，旋即他轻笑出声。

小家伙狐疑地皱着眉毛：“你笑什么喔？”

君况薄眸泛着笑，说道：“我本以为，公主殿下会问我为什么要管书生，却没想到，关心的竟是这件事。”

“是啊，那一锭银子，是我来到康王府以后，帮三世子做事以后攒的银钱。”

白稚儿张圆了粉唇，大眼睛里写满了惊讶：“那可是大半年的银子呢，所以阿况哥哥为什么舍得给？”

君况看着前方，人来人往的街市。

他的目光变得缥缈深远。

“我只是觉得那个书生可怜，他许是有些真才实学的，一个读书人，最为在意的莫过于风骨。”

“可他为了实现心愿，不得不偷书换钱，打点关系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低头一声苦笑。

“可书生恐怕不知道，这官场浩瀚，那些贪婪的官员，他们的胃口那样大，岂是他一点银子就能填饱的？”

“可能榨干了自己的血，送出去的钱，也不过是石沉大海罢了。”

白稚儿眨了眨长睫，困惑道：“想读书当官没有错，可他不该偷东西吖。”

“书馆的掌柜救了他，他却偷救命恩人的书，这本身就是不对的。”

君况听着，却激愤起来：“若不是如今官场黑暗，又怎会逼得一个读书人做出这样的下下选择！”

他停在了湖边，拳头紧握，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