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稚儿鼓起粉乎乎的脸颊,像个不解的一团小棉花云。

“可是……小叔为什么要阻止文府开办呢?”

管事长吁短叹:“哎哟公主小祖宗,这还有为什么?您可知道,您办的这个接济穷人读书的文府,暗中遭多少人记恨?”

“那些有钱的公子们,靠的就是门第家世,您弄一个文府,让穷人也能读上书,去跟贵公子们争官位,可不就是被人厌恶吗?”

“凤朝文府,损害了多少达官贵人的利益啊,您想想!”

白稚儿听言,更加黯然地垂下了小脑袋瓜。

“所以,小叔也觉得稚儿这样做,是损害了他的利益吗?”

小家伙郁郁寡欢,大大的水眸里,满是可怜的神色。

丰扶策见状,上前再踹一脚,将管事另外一条胳膊也踹骨折了。

“啊——”管事再次惨叫一声。

丰扶策冷戾呵斥:“多嘴。”

他拉住白稚儿的手,吩咐陆妄:“将他的嘴堵上,打上八十八棍。”

“是。”陆妄拱手。

丰扶策带着白稚儿去了庭院中。

陆妄关上了门,白稚儿看不见,但是偶尔能听到管事如同杀猪般的闷哼叫嚷。

丰扶策站在树下,俊冷的眉眼,被月影披覆。

他弯腰,看着白稚儿说:“只要你觉得自己做了对的事,就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,哪怕那个人,是你的亲人。”

白稚儿的肌肤,在夜色中显出娇弱的莹白。

她眼眸澄澈乌黑,却泛着一丝失落。

“一个小小的管事,都知道文府损害了好多人的利益,那么平时,表面上对我笑脸相迎的官员伯伯们,是不是也都在心里偷偷骂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