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，大太监瞧见白稚儿的身影：“是那位姑娘！皇上！”

谢郁这才停下脚步，缓缓抬起头。

在白稚儿眼里看来，他犹如受尽伤害，还要极力掩饰的小狗般。

看他这个反应，大概，已经知道了摄政王要谋反的事。

“你还来干什么，想看看朕，到底舍不舍得下手吗？”谢郁开口，语气冷冷。

白稚儿轻轻摇头：“我知道这一切避免不了。”

谢郁笑了一下，更像是苦涩，哪怕眉宇间，写尽了冰冷二字。

他挥了挥手，示意身边的人退下。

待院子里只有他和白稚儿两个人的时候。

谢郁道：“朕全然没有想到，朕给他留足了后路，他却想要朕的性命，和这江山。”

“你若真是神仙，可不可以告诉朕，世上有多少人，为了权利，什么都能背叛？”

白稚儿上前一步：“多的是这样的人，凡人无法抵御权势的诱惑，你所珍惜的，已经是过去了。”

谢郁仰头，望着漫漫苍穹，呼出一口冷息。

好久，他才说了一句：“那就，让这些叛贼，上黄泉吧。”

忽然之间，下雪了。

白稚儿望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，谢郁绕过她，走进了寝殿里。

隔着一扇窗，白稚儿看见谢郁静静地坐在椅子上。

他什么表情也没有，不闹不怒。

仿佛只是坐着。

也许，他需要用一整夜的时间，来忘记曾经摄政王忠心耿耿的样子。

做一个帝王，需要学会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