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稚儿回头看去。
只见殿宇的门半敞,里面流泻出昏黄的灯光。
而谢郁就坐在桌子边,恰好能从门缝隙中看见他。
白稚儿怔了怔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啊?”
她掀帘进去,发现整个殿宇中,只有谢郁一个人。
谢郁沉着眼眸望她:“还好你又出现了,否则,我根本不确定自己看见你,到底是不是幻觉。”
“你走的这么干脆,知道元家的下落了么?”
白稚儿坐去了他对面,轻轻点头。
谢郁自嘲一笑:“也对,你似神似仙,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下落。”
“既然这样,你还回来干什么?”
白稚儿眨了眨眼,不明白他这受伤一般的口气是由何而来。
“我当然是来跟你道别,顺便恭喜你,心腹大患已经没了,以后你就就可以好好治国啦。”
然而,谢郁听言,只是笑了一声。
笑意并未达眼底,就被目光中的黑暗吞噬。
他看向门外,纷纷扬扬的细雪飘落。
“没了一个摄政王,以后还会有别的佞臣,为人帝者,奸臣是除不完的。”
“摄政王走后,朕彻底失去了可以说话的亲人。”
“所以,这两天,朕虽然赢了,但却一直在想,做皇帝,到底有什么好?”
“死生师友,高处不胜寒,连一个知心人,都没有。”
谢郁说罢,目光转而看向白稚儿。
白稚儿长睫如蝶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