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的衣服颜色都十分寡淡,连带着脸上的神情,让白稚儿感觉樊心惠就好像一朵随时会飘走的云。
反倒是跪在她旁边的柯庸,一脸紧张害怕。
眼神时不时向上瞟,在接触到丰扶策凌厉的面色时,又急忙低下头。
白稚儿瞧见,不由得冷嗤一声。
无能之人。
“三年前的六月初二,你收了官府主簿廖其多一千二百四十六两白银,用在什么地方了?”丰扶策冷声问。
樊心惠认真回答:“用来修建堤坝。蓬城多雨,河堤多次被冲毁,必须加盖,但当时数次向朝廷请求拨款,却总是被拒绝。”
白稚儿听到这里,微微皱眉。
她将这个情况记下来,等回到京城,她要好好审问户部,怎么不给批银子。
每年朝廷都有大笔银子流向各地,就是为了补修各种事物。
樊心惠继续说:“所以,我便联合当地的乡绅,一起捐银,为我们的蓬城修建更顽固的堤坝。并且请了主簿廖大人来记账,最后他统计,一共为一千二百四十六两白银,不多不少,都用来坚固堤坝了。”
“这些事,已经返老还乡的廖大人能作证,我们所聘请的工匠、
所购买的泥浆铺子,都能作证,侯爷只需要逐个查问,就知道臣妇没有撒谎。”
丰扶策早已调查过了,听她的回答,面上没有异色。
他继续问:“去年三月初三,凉州的一名富商,给了你五千两白银,最后谋得了蓬城一名六品官的位置,是否属实?”
樊心惠淡定点头:“属实,此举是当时的心腹下属,以臣妇的名义私收贿赂,臣妇知情以后,已经将下属贬黜,并向朝廷陈述了他的罪行,也将五千两白银,分文不少地上交了。那名富商的官称,也被罢免。这些朝廷内卷里,都有查明。”
“只不过当时,皇上念在那名富商平日里是个善人,捐钱赈灾的次数之多,故而给他留了体面,没有将此事宣扬。这件事最后的处置结果,唯有我、朝廷知晓,想必侯爷大人也能查到密卷。”
她说这话时,柯庸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,随后再次低下头。
白稚儿留意到柯庸的表现,微微皱眉。
这男的,表情看起来不像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