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意想想,也是。
高楼太密了,灯光也太亮了。
连清亮纯粹的月光都要人造。
有钱人都这样吗?住空中花园,欣赏虚拟的人造风景?
“你为什么喜欢住酒店?”
“方便。”他语无波澜,“我这么多年,除去在美国生活那些日子,住酒店的时间比在家多。”
“在美国待了很多年吗?”
“十年。”
钟意轻轻抚摸他的手臂,忍不住在他手背亲了一下。
莫名觉得他有点可怜。
从她拼凑的信息来看——周思旻和周思筠也没有比他小太多,掐指一算,基本就是在他孩童时期,就没有享受过完整的家庭。
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给了他十年的温情,最后却撒手人寰。
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,冷声道:“我拥有这世上绝大部分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一切,不必用你脑子里的想法匹配我。”
钟意觉得他说的很对。
他有基因彩票和权势财富,已经站在至高巅峰。
不值得任何同情。
也不必多此一举揣测他的想法。
钟意在临江住了两日。
还另外见了一个人——温慈柳。
她带着保姆阿姨,送一盅佛跳墙过来。
正好和钟意打了个照面。
这位中年富太太穿一席暗花的香云纱旗袍,身姿妙曼,气质温婉,像从画报里走下来的古典美人。
不仅容色照人,娴静如临水照花,有种淡看云卷云舒的松弛感,还有一把清柔动听的好嗓子。
钟意是听她说自己是周思旻的母亲,才突然反应过来。
这是周聿白的继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