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对面楼租了房子,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……心心, 我还有一个东西要交给你。”
丁骞缓慢迈步离开。
鲜血在衣内流淌,浸湿了黑色的衣裤。
蓝郁压着帽檐跑来, 和丁骞错身而过,看见枝枝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叉腰笑道:“虚惊一场。”
丁骞租的房子就在对面楼的顶层, 很快收拾出一个干瘪的黑色手提包,执拗地站在钟意楼下等。
钟心回头看着和蓝郁一起看动画片的枝枝, 打算下楼, 被钟意拦住:“姐, 我去吧。”
“让我去。”钟心垂首抿唇,“我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做什么。”
最后还是钟意跟着钟心下楼,在旁边等。
丁骞掏出的是一个口香糖的锡箔纸捏成的戒指,只是这枚戒指已经几近破碎,也完全染上了暗红的血。
“这是你高中给我叠的戒指,我一直留在身边,走的时候也只敢带走这个。”他嗓音嘶哑,面色发青,唇角沾着一点干涸血迹,“藏在我的匕首手柄里……刀是我的命,除非我死了,它永远也不能丢……现在匕首没了,我也把它取出来。”
“还有一张银行卡,密码是你的生日,钱很干净,不会被查到任何问题……够你和枝枝生活一段时间,我知道你不愿意要,但枝枝年龄还小,她还需要很多的东西,就当是我这些年对不起枝枝的忏悔。”
钟心闭眼,湿濡睫毛直颤,迟迟不肯伸手去接。
丁骞把东西搁在她身边的台阶上,拎着手包蹒跚走开。
男人的脚印渗出隐隐的血迹。
肩背的伤口仍在淌血,丁骞挺直宽厚的肩背,极力抑制身体的高热和疼痛,努力睁着模糊的眼睛看清前路,僵硬又极力自控地迈出她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