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外面是刮风下雨还是浓云密布,在这高处不胜寒的半空,人造的精致花园和流水,这盏月亮会阴晴圆缺,明亮或黯淡地照着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。
竹林下有张躺椅,躺椅旁有一池游来游去的金鱼。
她迷迷糊糊欣赏着月色,悠悠荡荡也能睡着。
钟意只觉得这一天漫长又混乱。
半夜醒来,月色依旧清亮。
她起身回卧室。
周聿白的脸色又是苍白而潮红的,额头热热烫烫,体温又升了上来。
钟意给他吃了点退烧药,找出了药箱里的一盒退烧贴给他贴上。
这一次周聿白又握着她的手,不愿意让她走开。
她没撑住,趴在床沿就睡着了。
只是没想到第二天睁眼。
她丝毫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和周聿白躺在了同一张床上。
卧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实,并不知道现在的确切时间。
只是这一觉无梦,反而睡得分外的沉而踏实。
男人的手臂横亘在她腰间,后背陷入温热而宽厚的怀抱。
这触感很清晰。
柔软舒适的床,丝滑温暖的枕褥。
记忆也许混乱,甚至穿梭失控,并不能确定现在究竟是两人的哪一天?
是他们最初相识的一天清晨?
还是貌合神离的欢愉之后?
或是最后宁静温馨的时刻?
但现在钟意已经能确定他应该是没事了。
男人的呼吸平缓温热。
周聿白的下巴在钟意发顶蹭了蹭,埋头呼吸她发间的馨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