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理得了好处,又觉得阿清有望攀上贺作峰这棵大树,跟先前对待方伊池一般,也对阿清好上许多,他说要回家几日,经理想也没想就点了头。
“别搭理你那个爹。”经理甚至提醒了阿清了几句,“昨儿个还有人瞧见,他往赌场里跑呢!”
“……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钱的事儿,在赌桌上就和人翻扯起来了。”
阿清手脚麻利地顺着行李。
他家中的房间早早被嗜赌如命的爹搬空了,早年但凡往家里拿点东西,就是穿过的旧衣服,都能被典当出去。
所以,这回回家,阿清也就带了几身常穿的,不是那么金贵的旗袍。
他头也不抬道:“没一天消停。”
经理抱着胳膊靠在门前,想起阿清不着调的爹,唏嘘不已:“你说你也没得罪谁,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亲爹呢?”
“许是上辈子欠的债吧。”他将包裹用力系紧,轻轻地喘了口气,“经理,这两天我不在,戏台也别拆。”
饭店的服务生不止他一个,阿清没道理自己走了,还断别人的财路。
经理笑着点头:“好说,好说。”
现如今,他指着阿清赚钱,可日后阿清若是真嫁了人,饭店也得有别的摇钱树。
阿清见状,放下了心,待叫的黄包车到了,拎着包裹就跳了上去。
同方伊池一样,阿清住的地方离平安饭店很远。
但他没有久病缠身的妹妹,不用天天回去,也就不用天天听邻居嚼舌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