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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能弃之不顾呢?

阿清想到他娘脱臼的胳膊,跌跌撞撞地回了屋。

他冲到梳妆台前,扯掉面纱,借着月光看自己高肿的面颊,歇斯底里地哭出了声。

阿清知道,贺作峰不会再出现了。

第4章

贺作峰的确转着轮椅,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平安饭店,经理劝都劝不住。

经理说得口干舌燥,什么“只卖身不卖艺”的鬼话都说出来了,见贺家的四爷还是要上汽车,一时间心如死灰,嘀咕了句:“有那样一个爹,他就算把戏唱出花儿来,也没用。”

贺作峰转着轮椅的手一紧,回头时,经理已经钻回了没开灯的饭店。

“四爷?”祖烈见他不动,上手作势要抬轮椅,“您小心着点,我——”

“推我回去。”

贺作峰打断了祖烈的话。

祖烈愣是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。

贺作峰不作他想,自个儿摇着轮椅,如何气冲冲地出饭店的,就是如何气冲冲地回去的。

贺家的四爷再次用力推开卧房的门,正撞上阿清被泪水洗得透亮的眸。

四目相对,都呆住了。

阿清是没料到贺作峰还会回来,贺作峰是没想到,方才掉进钱眼儿里,没心没肺的阿清会哭。

准确来说,阿清还没哭完,满面残妆,微风拂过,面上轻纱飞扬,隐隐约约露出了氤氲在唇角的红色胭脂。

他被悲伤充斥的大脑,迟钝地转动着:“四……四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