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清这才想起,昨日夜里,贺作峰怒气冲冲地来同他讲道理——
说了什么来着?
好像说了在马嵬坡自缢的杨玉环。
还有什么呢?
阿清不记得了,因为他没听两句就睡着了。
阿清打量了一下一切如常的卧房,笃定贺作峰走得毫无留恋。
他倒是没想过,贺作峰会将他抱上床。
贺家的四爷腿上有伤,哪里能抱人呢?
阿清只觉得自己在成为贺作峰眼里无药可救之人后,半梦半醒地爬上了床。
“好。”他心里百转千回,实则不过一瞬。
阿清噙着完美的假笑,对经理作保:“哪能再得罪客人?我可是缺钱得紧呐。”
他如此说,也如此做。
当夜,阿清沐浴焚香,认真地挑选了条苍烟落照的旗袍,系着半透明的面纱,在卧房里静静地候着客人。
他等啊,等啊,等到红烛烧尽,也没等到那个给了钱,要包他的客人。
阿清等困了,靠在床前打起了瞌睡。
梦里,他似乎听见了熟悉的沙沙声。
仿佛盛夏的风吹过青草地,绿色的波浪翻涌如潮。
他忽地一个激灵,睁开了眼睛。
坐着轮椅的贺作峰推门而入,膝头搁着两本薄薄的书。
“怎么是你?”阿清瞪圆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