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作峰嗓音低沉,道歉时,看向了阿清。
阿清彻底呆住了,回过神,第一反应,是想笑。
他还从没被花钱的金主道过歉呢!
“我……”阿清真真儿是手足无措,抱着水杯,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瞥。他想像平日里那样,挤出讨人欢心的笑容,说上几句吉祥话,可在贺作峰的面前,他说不出口。
一句也说不出口。
阿清鼻子一酸,不知为何就是想掉眼泪。
但他知道,不能再在贺作峰的面前哭了,于是只能低下头,捂着喉咙,假借烫伤的由头,哑着嗓子开玩笑:“四爷,我可……可不敢怪您。”
言罢,闭上嘴,再说不出半句字儿了。
贺作峰也没有话讲,两人相顾无言,之前的争吵自然也就这么揭过去了。
第二日,阿清恍恍惚惚地起身,低咳几声,试了试嗓子。
还好,哑是哑了点儿,戏还是能唱的。
他松了口气,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同饭店的经理说了一声,说是要出门去买些新的胭脂。
“正好,贺太太方才差人来找你。”经理喜笑颜开,“好像是想要您陪着逛街呢。”
饭店的经理现在连方伊池的名儿都不叫了,铁了心的叫他“贺太太”。
阿清觉得好笑。
他暗自想,就算全四九城的人都反对方伊池嫁给贺作舟,怕是他们饭店的经理都得腆着脸,把俩人塞去登记。
他嘴上应着好,买完胭脂后,直接去了趟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