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锅子,贺家的人就来接方伊池了。
“先把阿清送回去。”方伊池拎着手包,埋头在里面好一阵乱翻,最后扒拉出几块写着洋文的糖果,“给,巧克力。”
阿清认得巧克力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:“苦得很,你吃这个?”
“也没有特别苦。”方伊池撕了包装,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,随口道,“上回,我还看见四哥早饭的时候吃这个呢。”
阿清接过巧克力的手一顿:“他是贺家的四爷,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我可管不着他。”
“阿清……”鼓着腮帮子的方伊池听了这话,心里头登时警铃大作——他和阿清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若是阿清说话时,语气微妙,世上能听出来端倪的,绝对是方伊池。
可送阿清回饭店的车已经停在了面前。
方伊池放慢了咀嚼的速度,欲言又止,到底没将疑虑问出口。
贺作峰和阿清之间有情况?
太扯了吧!
阿清回到平安饭店,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。
他半路上看见没收摊的馄饨铺子,又买了两三碗,然后同摊主借了个食盒,待馄饨在清汤里翻了肚,连汤带水地倒了进去。
阿清拎着食盒上了车,笑着对司机道谢:“劳您等这么久。”
开车的是贺家的人,自是好脾气地答:“您说的是哪里的话?”
继而再次发动了汽车。
阿清将食盒抱在怀里,望着车窗外时不时晃过的如同飘摇烛火般微弱的灯光,幽幽叹了口气。
他的馄饨不是买给自个儿吃的。
阿清从车上下来时,平安饭店已经关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