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作峰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。
他早年没伤腿的时候,常年不在家中,身边多是时不时说句荤话的兵痞子。兵痞子犯起浑来,可不会顾及贺作峰,真真是满嘴跑火车。
什么十八摸,什么小蛮腰……哪样刺激,捡哪样说。
贺作峰听多了,知道的也就多了。
阿清身上的铃声,恰好勾起了他不算好的回忆——那群兵痞子有回说狠了,似乎提了一句……
贺作峰念头刚起,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四哥!”贺作舟疾步冲到病房前,“小凤凰呢?”
他抬起下巴,示意弟弟看紧闭的病房门。
“哎呦,我的祖宗啊。”贺作舟吓得扑过去,“你哪儿不舒服,上医院也不知会我一声?”
贺六爷声势浩大的一嗓子,总算把方伊池从病房里吼出来了。
贺作峰难得皱着眉头,匆匆打量了一下弟弟的爱人。
旗袍板正,没有褶子。
还好。
贺作峰皱紧的眉微微舒展,觉得阿清没糊涂到真的在医院对方伊池下手,趁着弟弟嘘寒问暖的功夫,转着轮椅悄默声地进了门。
阿清果然坐在病床上,双手撑在身子两侧,垂头晃着一双白得跟奶油似的小腿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贺作峰的视线落下去,仿佛看见了两节从荷叶下探出来的白生生的藕。
也不知是不是又到医院太过紧张的缘故,荷叶边儿微卷,开衩处露出来的肌肤比往日还要惹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