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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不是。”贺作峰替他揩去额头上的汗水,忍无可忍,“我为何要塞钢笔?”

阿清直勾勾地盯着贺四爷看了片刻,见男人没有半丝心虚,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,撑着身子,视线越过贺四爷的肩膀,瞄了瞄滚落在地的钢笔,半晌,长舒一口气。

他重重地瘫软在榻上,不由自主地往贺作峰的身前靠了靠:“您早说啊!”

“……说什么?”贺作峰耷拉下眼皮,垂眸看他。

阿清理所当然道:“说,不是要用钢笔塞我啊!”

“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用钢笔……折腾你?”

他愣了愣,呆呆地呢喃:“以前饭店的客人……”

“你被欺负过?”话音未落,贺作峰就打断了阿清,心里刚落下的巨石重又悬了起来,语气里有难言的气急败坏,“是谁——”

“不是我。”阿清又是一愣。

他想到饭店里的服务生,向来明亮的眸子微微黯然:“是认识的朋友。”

贺作峰闻言,心莫名一痛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阿清的恐惧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。

他知道缅铃,他怕钢笔,他嘴皮子一掀,说出的每一句让贺作峰头疼欲裂的话,都是因为他曾亲眼见过或是经历过。

悔意排山倒海而来。

贺作峰的心不住地下沉。

他难堪地意识到,阿清骂自己的话,从始至终都是对的。

他看他,带着天生的俯视意味。

贺作峰觉得自己能将阿清从风尘中救出来。觉得几句说教,就能将阿清的思想“掰正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