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爷……”阿清蹩脚地撒谎,“我……我该回去了。”
贺作峰低低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他后颈一热,将怀里衣服抱得更紧:“不劳烦您屋里的人。”
“我屋里有什么人?”许是刚醒,贺作峰说话比往日直接很多,“抱着你的衣裳跟我来。”
阿清眨眨眼,扭头看了眼正视死如归地堵在月门前的祖烈,又瞥了眼贺作峰动作间仍旧有些迟钝的腿,最后,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。
而听到脚步声的贺作峰,面色总算是晴转多云,不那么凝重了。
阿清进了熟悉的卧房。
他看着贺四爷用一种略显缓慢,但又格外坚定的步伐在屋内慢慢地转了一圈。
贺四爷把桌上的文件收拢好,又换上了厚一些的外套,然后在镜子前站定。
镜子前已经放上了一盆温热的水,该是祖烈先前打的。
“拿来。”
贺作峰对阿清说。
阿清“啊”了声,装傻:“什么?”
“衣裳。”贺作峰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真想叫祖烈给你洗?”
阿清头皮发麻,不敢想贺四爷已经猜到自己要洗什么,心虚地递过去一件小袄——他哪能抱着裤衩乱跑?自然是将那块布料用好几件衣裳囫囵裹了起来。
贺作峰扶着水盆的边缘,又叹了口气:“阿清。”
阿清捏小袄的手一紧,紧张地缩回去,半晌,又递了条裤子过来。
贺作峰简直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。
男人直接伸出手,不顾阿清的阻拦,三两下将那条团成一团的雪白的布料扯了出来。
“四爷!”阿清羞耻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,黏在贺作峰的身后,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,“别介……哪儿能劳您动手?我……我自个儿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