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阿清不甘心。
他想着那个梦,满口苦涩几乎要沁出铁锈味了。
阿清一把拽住细细的金链,扯得床帐都跟着他的动作,左摇右晃。
“你拴我?”阿清猩红的眼尾沁出一滴泪。
他拽住贺作峰的衣领,心像是被无数只手生生撕开,流出了散发着苦涩气息的液体:“你竟然拴我?!”
他耳畔心跳如钟鸣。
一声。
让阿清认清现实。
两声。
让阿清不要痴心妄想。
三声。
让阿清再不肯付出一颗真心。
饭店里的客人把服务生当玩物,所以会用链子栓住服务生的脚踝。
说得难听点,客人不把服务生当人看,故而拴着他们,当狗耍。
现下,贺作峰居然也拴着他。
阿清不敢想,贺作峰将自己当成了什么,难过得眼前发黑,一时竟控制不住,硬是让眼角的泪从脸颊上滚了下来。
他眼眶通红,一双手像是不知道疼似的,拼命拽着那根细细的链子。
那是桎梏着他灵魂的链子,也是桎梏着他自尊的链子。
阿清知道自己扯不开,可他偏要去扯。
扯着扯着,他无力地瘫软下来,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着贺作峰的胸膛,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,只剩下一声沙哑的质问:“为什么是你?”
贺作峰恍然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