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作峰的心就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肉,血肉模糊地留下一个窟窿。
“四爷……”阿清开始哽咽了。
“嗯。”贺作峰亦嗓音嘶哑,“是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他吸着鼻子,佝偻着背,含糊地说,“我抽了他两个大嘴巴子!”
“……嗯?”
阿清梗着脖子,抬起了那只扇过沈文毅的手,一边掉眼泪,一边骄傲地宣布:“使劲儿打的!”
贺作峰悬起的心就这么被他扬起的小手稳稳地接住了。
贺作峰甚至有些哭笑不得:“手疼不疼?”
“疼……”阿清的骄傲劲儿一散,脸都垮了,“腰……腰那儿疼!”
贺四爷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再一次悬起来,连忙在他的腰间摸索。
这一摸,还当真摸到一片黏腻的血。
“祖烈!”贺作峰一瞬间眼神都变了,戾呵出声,“开车!去……去医院!”
祖烈不知阿清受了多重的伤,吓得寒毛直竖,应了声“我这就去开车”,丢下差不多已经晕厥的沈文毅,急吼吼地冲下了楼。
“就……就划了道小口子。”倒是阿清,察觉到勒在身侧的胳膊骤然收紧,耳畔的喘息声也带了气急败坏的焦躁,连忙不好意思地嘟囔了句,“应该……应该不打紧。”
可即便是条小口子,也足够贺作峰急了。
“别乱动。”贺四爷用力拥着他,说出口的每一句话,都带了咬牙切齿的狠劲儿,“打不打紧,医院的医生说了算。”
趴在贺四爷肩头的阿清不由缩了缩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