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一个轱辘滚到他身前,真情实意地握住他的手:“阿清,我是真的开心,你不知道,我其实——”
方伊池微微收敛了面上的笑意,像是想到了什么,飞扬的眉尾都垂了下来:“我先前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讲,因为这事儿……唉……”
若是阿清心里没事儿,见方伊池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,一定会生气,但他现在心里也有事儿,便凑过去:“还记得吗?我回平安饭店前,答应你的,说是回来就同你讲实话。”
方伊池的思绪被打乱,茫然地抬眸:“什么事儿啊?”
阿清面颊微醺,虽打定了主意,将自己和贺四爷的事说给方伊池听,临了了,却难免害臊:“嗐,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。前段时间你不是还问我吗?说我和四——”
——哐当!
阿清的话刚说到这儿,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。
紧接着,是喜财的惊叫:“老爷!”
“……老爷,您怎么上这儿来了?这……六爷屋里头的人还在呢!”
“是只有他在,还是有旁人在?”绿莺语气里的得意,压都压不住,“我瞧着,你不敢让他出来,是知道他在偷人吧?”
“……还是说,连你也是他的裙下之臣……”
绿莺说到这儿,故意留下一串引人遐想的停顿。
跟着她来北厢房的贺老爷子闻言,拄着拐杖,恶狠狠地瞪了喜财一眼:“滚开!”
喜财先是被绿莺的话气得眼冒金星,后又被吼得头皮发麻,猛地挺直腰背:“老爷,我只听小爷的!”
竟是不肯让的意思。
贺老爷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