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一道听之生厌弃的尖细嗓音响起:“怎么只有你一个人?”
方伊池答:“你还想见谁?”
眼瞧着绿莺要同方伊池吵起来,贺老爷子低咳一声,坐在沙发上发号施令:“绿莺啊,你去瞧瞧,老六在不在家,在的话,叫他过来。”
绿莺得了这么个差事,喜气洋洋地外屋外去,刚把门帘撩起,喜财就直愣愣地闯了进来。
方伊池见了喜财,心下安稳不少,腰杆也挺直了,无论贺老爷子说什么不中听的话,都慢悠悠地反驳了回去,甚至还能稍稍反讽个一两句,当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阿清躲在屏风后,渐渐放松了神情。
是了。
方伊池同以前不一样了,这样就很好。他想着自己拿着的那个火钳子,忍不住发笑。
方伊池已经不需要他拿火钳子护着了。
阿清眼眶微微发酸,在听到贺六爷说话的声音时,彻底放下心来,也不去关注屋外的闹剧了,转而回到床前,对着一旁衣柜上黏着的镜子,理了理衣衫。
镜子里映出的模糊身影甚是妩媚,像个白灵灵的花骨朵,也不知道最后会被谁摘下。
方伊池这辈子啊,势必会过得很顺了,他也能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了。
那么他自个儿呢?
屋外的争吵声又起,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嚎。
阿清不用看,就知道碎嘴的丫头得了应有的惩罚,在受惩罚呢!
他想了想,叹了口气,准备走的时候,六爷身边的下人跑来说了几句场面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