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阿清不等他爹起来,就用化妆品掩住脸颊上的伤,坐着黄包车去了贺家。
他这回没心思再去观察,北厢房的门前还有没有探头探脑的丫鬟在,直奔方伊池的卧房而去。
谁料,贺六爷同方伊池都不在,阿清只能拜托下人代自己去传个话。
原来方伊池独自搁北厢房前面的凉亭里呢。
也亏得贺六爷不在,方伊池套个小褂,黏糊糊地唤他过去烤火。
“还烤什么火?”阿清心急火燎地冲过去,胡乱拎起一件搭在石桌上的外套,往方伊池的脑门上套。
方伊池笑着躲:“嘛呀?哎呦……阿清!”
阿清见他折腾半晌,也没穿上衣服,登时歇了一口气,一屁股坐下来,兀自生闷气。
方伊池窸窸窣窣地将衣服穿好,蹭到阿清的身边,用肩膀撞撞他的胳膊:“嘛呀?说啊。”
阿清也过去一眼,见方伊池满脸的无忧无虑,登时哭笑不得:“得,我白瞎为你操心。”
“哎哟,阿清,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?”方伊池哈哈笑,“我俩谁跟谁……对了,我十五成婚,你一定要来啊。”
方伊池不提婚事还好,一提,阿清的脸都惨白了几分。
婚事……
王浮生想搅和了方伊池的婚事。
方伊池说完,低头喝了口茶,再抬头,还没有听到阿清的回答,狐疑地撩起眼皮:“你不来?”
“我倒是想来。”阿清咬牙,双手绞在身前,差点把本就破旧的衣衫揪烂。他环顾四周,见六爷给方伊池的几个警卫员都在,连忙攥住了方伊池的手腕,“叫他们都下去,我有话要同你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