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是他的爹娘。
血连着肉,肉连着筋,就算阿清与他们断绝了关系,他们也终究是他的父母。
若是搅和了方伊池的婚事,阿清都不知道如何去弥补。
再说贺四爷……
更是剪不断理还乱。
他的的确确记恨贺作峰误会自己之事,却又在不去医院的日子里,时不时地陷入恍惚。
四爷的腿如何了?吃得下饭吗?
祖烈……祖烈会照顾四爷吗?
……
这些念头时不时涌进阿清的脑海,将他原本就纷乱的思绪搅成一锅粥。
阿清煎熬着过了几日,终是忍不住寻了个卖报的小孩儿。
他给了几块钱,先是拿了份报纸,再状似无意地问:“贺家的四爷还住在医院里吗?”
卖报的小孩儿眼珠子一转,没吭声。
他不知道阿清同贺家四爷的关系,却敏锐地嗅到了商机。
阿清见状,只得又拿出几块钱:“去去去。”
“保准给您打听清楚咯!”小孩儿接过钱,点了数目,这才笑着跑远。
报童一去大半天,晚上姗姗回到平安饭店。
他爬进铁栅栏,气喘吁吁地上了楼。
阿清提心吊胆地打开门,手脚麻利地给小孩儿倒了碗水。
“四爷……咳咳,四爷……”
“慢点说,不着急。”阿清替报童拍了拍背,翻涌了一下午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了下来。
“四爷扶着墙走路呢!”喝饱了水的小孩儿放下碗,一边回忆,一边比比划划,“有人扶着,但他不要人扶!跌了好几次……哎呦,看着真可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