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点头:“老爷子说了,要你这般——”
恰在此时,一道纤细的身影刚从茶庄旁的巷子口晃出来。
“阿清,阿清!”
那身影走得极快,后头追着的老妇人东倒西歪地追了好几步,都追不上他,只得扯着嗓子喊:“哎呦,我的清祖宗啊!”
穿着干净利落的短打的阿清,循声停下脚步,撸起衣袖,冷笑着着问:“阿葵嫂,叫我做什么?”
“……你这小白楼厉害得很,能唱曲儿的角儿比比皆是,不差我这一个!”
阿葵嫂听了这话,狠狠一跺脚,手也跟着抽在了自己的面皮上:“哎呦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不要同我计较。我……我那天喝了点黄汤,说的话不能作数啊!”
阿清轻哼一声,眉眼间满是厉色:“不作数?奎嫂,您当着满堂客人的面,说你那小白楼不缺我这么一个戏子——我的耳朵好,记性也好,才不会上赶着回去找气受呢!”
这便是阿清早早想好的营生。
他学过曲儿,又在平安饭店待了多年,拿捏看客的本事,一等一得厉害。
阿清不求荣华富贵,只求能在陌生的金陵城中安身。
他也算是幸运,刚一开嗓,就被小白楼的奎嫂看中,第一天登台,得了个满堂彩。
可惜,奎嫂心胸狭隘,见阿清隐隐有出名的架势,生怕他坐地起价,不仅不乐意给他约定好的工钱,还变着法子贬低他,试图将他困在名不见经传的小白楼里。
奎嫂却没想到,阿清的性子与他娇媚的长相大相径庭。
阿清一察觉到奎嫂的意图,二话不说,摔了行头,甩手撕了还没签好的契约,扭头就走。
奎嫂彻底傻了眼。
她没想到一个还没唱出名头的戏子有这么大的气性,也没想到自己惯使的手段在阿清的身上失了效,懊恼之余,追悔不迭。
阿清唱曲儿的功夫如何,阅人无数的奎嫂比任何人都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