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窗户跳出去,不失为一个好计谋。
他勉强会浮水,扑腾两下,说不定就能扑腾到岸边。
阿清几乎下定了决心。
但是,就算要从窗户跳出去,也得换下身上碍事的白袍。
他小跑到床边,摘了帷帽,手指刚解开繁杂的衣带时,耳畔就传来了炽热的喘息。
阿清的头皮几乎都要炸开了。
他赶忙拢紧耷拉到肩头的衣袍,扭身毫不犹豫地对着借着夜色,向自己靠近的人影,左右边脸,各抽了一巴掌。
清脆的声响刚落,门外就隐隐飘来了抽气声。
阿清才顾不上门外的下人如何想。
他一想到,自己差点将衣裳当着外人的面脱下来,就气得头晕眼花,打了两巴掌还不够,举着火辣辣的掌心,腾得扯开床帐,作势要对着藏身于床上的男人的脸,就是一顿挠。
“阿清。”
可当那人开口,且被乌云遮住的月光缓缓滑进窗框时,他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坐在床榻上,被他打得眼镜都歪了,还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,直勾勾地盯过来的男人,不是贺四爷,又是谁?
……是了,大人物。
……是了,要他扮观音!
阿清在短暂的愣神后,胸腔忽而剧烈地起伏起来。
他像是被一盆冷水,从头泼到了脚,五脏六腑都冻得生疼。
贺作峰原来竟是个没了他,就开始寻花问柳的人!
他的感觉果然没错……贺四爷就是想将他调教成玩物,供自己享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