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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水般的夜色里,冷香的话渐渐被风吹散,变成了一曲阿清听不明白的小调。

冷香用方言哼着歌谣,借着月光,哗啦啦地洗着衣服。

阿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——

他离开四九城时,走得急,但走得再急,值钱的东西还是带了些的,故而,他租的房子不算太差,虽与人分一个小院儿,但单独的房间里,一应物件,应有尽有。

阿清进屋后,踢了鞋,擦了脸,换上干净柔软的短衫后,走到梳妆镜前,缓缓坐下。

嚯。

得亏是月色昏沉。

若是白日里,被冷香瞧见,他怕是怎么说,都解释不清楚自己脸上的红晕从何而来。

镜子里的人,仿若微醺,面染红霞,眼角含情,活脱脱一副动了欲念的模样。

阿清看了会儿,崩溃地捂住了脸。

往日里,平安饭店的经理训人时,说过,开了荤的服务生,一眼就能瞧出来。

尤其是能生的。

那时候,他听了,还能嗑着瓜子,笑嘻嘻地倚在楼梯前,说几句荤话。

……什么“您倒是瞧瞧我”,“我如何啊”。

经理自然不敢说自家的摇钱树,只能拱手讨饶:“清少爷,您就饶了我吧。”

如今,阿清可没脸,再让酒店的经理看自己了!

“唉。”

他叹了口气,又从梳妆镜前起身。

阿清走到房间内唯一的衣柜前——那柜子有些年头了,斑驳不堪,但他当时找住处时,一眼就看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