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真能耐。”阿清嘀嘀咕咕,“那您就这样给我继续染脚吧。”
贺作峰顺势脱掉了他的另一只鞋,将两只脚都攥在了手里。
阿清被掌心里的茧子刮得脚下发痒,恼羞成怒:“摸什么?!”
“先染哪一只?”贺作峰没把玩够,避重就轻地问,“花瓣还够吗?”
“……不够,就去抽屉里拿。”他气势汹汹地怼回去,“怎么,您不想染了?”
为了指甲,他可是提前好些天就做了准备。
花瓣选得是颜色最好看的,连泡水的盐都是特意去现买的细盐。
“别动。”贺作峰依言起身,转身去拿花瓣前,叮嘱阿清,“刚包上,还染不上色,动了就不好了。”
倒像是很有经验的模样,也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怒火一样。
阿清仿佛一拳头打在了空气上,一腔火气再次憋回胸腔,只能瞪着贺作峰的背影,暗暗地磨牙。
……贺四爷的背影一定很好认。
肩宽腿长,放在人堆里,就跟那落在鸡群里的丹顶鹤似的。
阿清看着看着,思绪就跑远了。
他的视线从贺作峰微垂着的头,缓缓下移,划过肩膀,再落在精瘦的腰间,最后钉在了笔直的腿上。
哪儿哪儿,他都瞧过真章。
阿清得意地扬起下巴,全然没意识到,自己先前还在生闷气,反而生出了一种四九城里深居简出的爷被自己肆意染指的快活。
“阿清。”
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没有听见贺作峰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