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作峰眼里闪过一道紧张:“你……还要住在那个院子里吗?”
贺四爷说完,神情晦涩,显然想到阿清还有个“相好的”。
“我……我就算不住在那个院子里,也没说过,要住在这个洋楼里啊!”阿清愈发想咬舌头了。
他……他言不由衷。
若是不愿意和贺作峰住在这里,他何苦寻个“看衣裳”的理由,巴巴地跟过来?
但现在这个氛围下,阿清哪儿好意思说心里话?
他气得又想啃贺作峰的嘴巴了。
好在,贺作峰也不是全然由着阿清使性子——不管阿清愿不愿意,只要是人在洋楼里,贺四爷就有的是法子不让他走。
“闹了半天,饿了吧?我让祖烈去给你做吃的了。”贺作峰转移了话题,试探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阿清给贺作峰握了,然后闷声闷气地问:“做了什么?”
“总归是你喜欢的。”贺作峰笑了笑,见他不排斥自己的触碰,再接再厉,又握住了他的腕子,“阿清,你喜欢什么样的宅子?”
言下之意,若是洋楼不好,他们出去住便是。
阿清垂着头,哼唧半晌,方才在祖烈端着饭菜进屋时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,嘀咕了句:“败家。”
贺作峰恍然大悟。
阿清说他“败家”,那就是不赞同再找宅子的意思,也就是……也就是愿意住在洋楼里的意思。
如今阿清的心思,贺四爷已经能猜到一二了。
男人悬起的心放下了大半,示意祖烈布菜。
这个点钟了,祖烈没做什么大鱼大肉,而是露了手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淮扬菜的本事,盘子里除了清淡的凉拌干丝就是切得跟柳絮似的豆腐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