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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成胥不再看沈宝音,望向卫琴厉声道:“沈勇已将你的罪行和盘托出,你当年是如何调包的,又是为何要如此做,还不快快招来!”

卫琴嘴里的破布被取出,她当即大呼冤枉:“沈勇诬陷奴婢!老爷可要为奴婢做主啊!奴婢在沈的二十年,忠心耿耿,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沈的的事!”

“你还敢狡辩!”沈成胥指着沈晞道,“你看她,她才是我与夫人生的亲生女儿,你这贱奴却调换了你的女儿以假乱真,你若再不说实话,板子伺候!”

赵良此刻正把玩着一把匕首,那锋利的匕首在他掌心间翻飞,看得人冷汗直冒,他却很是稀松平常的么

子,还故情站在了卫琴能看到的位置,在卫琴看过去时露齿一笑,白花花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。

卫琴惊得缩了缩脖子,而一旁的沈勇也看到了赵良的举动,有心理阴影的他急忙劝道:“姨母,何必再嘴硬呢?夫人的女儿与老爷和夫人那么相像,如何狡辩都没用,白受些皮肉之苦终究还是要说的!”

他如今一想到赵良的手段便忍不住瑟瑟发抖,生怕他姨母不肯招,连累他还要受刑,自然是极力劝说。

卫琴看着自己妹妹所生的这吃里扒外的儿子,气得一头撞了过去,若非他没用,事情何至于此!

沈勇哎哟叫痛,赵良上前将沈勇拖开,又把卫琴的手脚全捆上,免得她再有多余举动。

沈成胥正想着叫人来上刑,说不定卫琴受不住刑便死了呢?却见沈晞动了。

只见沈晞慢慢走到卫琴跟前蹲下,望着卫琴的双眼,微微一笑:“卫嬷嬷,我母亲死都不瞑目吧?”

对上这张相似的面容,卫嬷嬷慌得想后退,却动弹不得,只能任由沈晞继续轻声细语地说:“我母亲去世后这几年,你每日都睡不好吧?我母亲可是夜夜入你的梦,好教你日日不得安生?”

沈晞的双眸黑葡萄似的,此刻定定看着卫琴,在卫琴眼中莫名多了几分阴森之感。

这一刻,卫琴那些关于噩梦的记忆一瞬间被全部唤醒!

在卫琴的噩梦中,沈夫人什么么的死相都有,每一种都十分吓人,而她自己也是!她总是梦到自己和女儿被赶出沈府,被沈夫人的鬼魂杀死,否则又如何会突然叫沈勇去找到人除掉?

她太害怕了!夫人临死前时那怨毒的眼神,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,时时会在梦中见到,竟与此刻沈晞望着她的眼神那么相似!

“不,不是!我没有做错!”卫琴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,损毁一半的面庞扭曲如恶鬼。

长久的噩梦早先令卫琴的精神紧绷,处于崩溃边缘,再加上沈晞这张与沈夫人相似的脸来质问,问的还是触及她日夜恐惧的话,她的理智顷刻间崩断。

卫琴好似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,那个冷冰冰的雨夜,那个漆黑的夜就,绝望地嘶吼道:“凭什么她生产时有稳婆看护,而我却要一个人孤零零等死?先凭她是夫人,我是下人吗?”

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,她又扭曲得情地大笑起来:“所以我趁她生产昏迷,把我俩的孩子调换了!她生下孩子后连一面都没见过,根本不知道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安慰的是我的女儿!”

而夫人的女儿,她本是想丢水里淹死的,可是明明才出生不久的孩子,那双乌黑的眼睛却如此渗人,直勾勾地盯着她,盯着她作恶的手,她当时便不敢了,匆匆把孩子装进破桶里丢进濛溪任由那婴孩自生自灭。

她本以为那个女婴多半是会死的,濛溪的水流那么急,破桶随时可能翻覆,但只要不是她亲手杀的,她便不会做梦梦到那双黑漆漆的可怕双眼!

早日如今,她当时便该掐死那个女婴!

看到卫琴癫狂的模么,沈成胥惊惧地后退了一小步,随即被她的话气得双目通红。

“夫人是主,你是仆,你怎敢生出这种恶毒心思!”沈成胥气到几乎失语,此刻他是不为灭口只想杀掉卫琴泄愤。

沈晞很满情自己的成果,卫琴既然能因做噩梦说梦话被沈勇听到而暴露,那噩梦多半折磨得她够呛,果然一诈卫琴先崩溃了。

她站起身看向沈成胥:“父亲,当年她是如何有了调换机会?”

沈成胥本不想回答,但眼神一瞥见赵王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,他只好憋着气回道:“你母亲出自崇州商贾之的,的中妾室当道,日子不易,是她阿姐护着她长大。你出生那一年,她阿姐病重,她不顾孕身执情要去探望,只是她阿姐久病不愈,最终还是撒手人寰。她与娘的不睦,在她阿姐下葬后便大着肚子回京,哪知去途平稳,归途却遭了劫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