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。”江岁寒问。
奚凌道:“鲛人奴,说好听了是奴,说不好听了,跟畜生没有分别,都是主人的私有物品,想打想杀,随意的——一个鲛人的命运如何,全在主人一念之间,要他生便生,要他死便死。”
话音一落,泠泠的寒意就从对面扑过来。
江岁寒:“你也是这么想的?”
“我?”奚凌指了指自己,哂然,“我当然不是了,否则,那天晚上我会那么卖力地救他吗?”
三日前,奚凌和明如霜熬了一天一夜,把那只濒死的鲛人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,浑身的伤倒还好办,有他这神医圣手在,怎么都能稳住,就是破体的时候,差一点就不行了。
明如霜从自己手腕处放了很多的鲛人血,喂他喝下去,才吊住一口气。
“再说了,”奚凌不知道从哪顺了根人参出来,闲闲地咬了一口须子,“我要是敢那么想,不得被掌门师兄废了?”
江岁寒目光古怪地看着他。
奚凌愣了愣,发现他看的是自己手里的人参,稍一琢磨,忽然就笑了:“咦,修无情道的也知道馋了?”他倒也不讲究,咔地掰下一半来,直接递给师弟,“来,尝尝,良药苦口利于病,八百年的长白野山参,益气补血圣品,平时市面上买不到的,师兄我勉为其难分你一半。”
“……”江岁寒低眸瞟着他手里须发茂盛的野山参,一些不太美好的丢人记忆浮上心头,别过脸去,讪讪道,“四师兄,我不喜欢人参,不用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