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好无奈呀!

江岁寒撇撇嘴,心想,再退一万步讲,假如萧洛对他真有点意思,但师徒/乱/伦,为世所不容,自己倒是不在乎,那他也可以吗?

还有掌门真人,二师姐,三师兄,四师兄,他们能放任此事不管?

江岁寒阖上眼,心想根本不用师兄师姐,就连好大师侄见萧洛不尊礼仪,都要严厉地教训一下,更遑论其他。

一晚上的好心情,全被这一顿胡思乱想给搅黄了,他也没心思再回味什么一家三口分吃一只糖糕,背过身去,郁郁寡欢地睡着了。

睡得不沉,他又做梦了。

傍晚,钱塘城中下着雨,街上尽是奔走避雨的百姓,少年冰灵根天生不怕水,独自走在细密的雨幕中,忽然一把深色的油纸伞撑了上来,一身着黑衣的高挑男子,与他并肩而行。

“小寒,我让你散了学在家好好待着,你又不听话,一个人跑出来了。”男子戴着面具,声音低沉柔和,如春风拂柳般惹人舒畅,指了指他怀中抱着的宣纸,“下这么大雨,也不怕画纸淋湿?”

“不怕,区区凡水有什么好怕……”少年漫不经心,说了一半忽然惊觉不对,诧异地扬起脸,“你怎么知道我抱着的是画?”

他怀中的卷轴封装精美,从外表看,根本辩不出是字还是画。

男子没打伞的那只手,从他怀中抽走了卷轴,态度强横,不给他抢夺的机会:“来,让我看看,我不在家你又鼓捣什么新东西了。”

“先生!”少年惊惶地叫出来,伸手去抢画,却摸了个空,男子比他高整一个头,单手把画举起来,他完全够不到。

少年不高兴了,目露怨怼地瞪着他,未几,耸耸肩:“你想看就看呗,下午夫子刚教的人物画,我画了一个你,难看,不许笑。”

“怎么会。”男子摇头,指尖一点,绑着卷轴的封条就开了,油纸伞下,画卷像瀑布一样,唰地流散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