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扇隔着门板,询问屋外的侍卫:“这有一块红绸,瞧着破了,可需要取下来?”
护卫闻言,眉头一皱,这红绸怎么还没取下,最初那照料长溟的婢子来时,他就让她将红绸取下,那婢子也答应的很好,原来是那婢子阳奉阴违,根本没取下那红绸。
护卫又想起往日里,婢子如何脚步匆匆,一刻都不肯多留在屋子里,连他仓促之下,唤来的宝扇,都比她待的时间更久些——
怕是照料长溟之时,她也是敷衍了事,连擦洗去尘的小事都未做过,只在屋里走了几步,便着急离开。
思绪微转,护卫回应着宝扇。
“摘下来。”
宝扇将那红绸一扯,不知道系了多少年的红绸布便轻巧解开,落到了她掌心。
宝扇看着红绸,又抬首细看了长溟,心中微动,用帕子裹着红绸,塞进了怀中。
宝扇前脚刚走。
过了片刻,宇文玄大步赶来,他通身墨色银丝暗纹长袍,旁无别的装饰。
因为生的高大,如一座崇山峻峰,带来大片的阴影。
加之双眸凌厉,不怒自威,刚刚靠近,就有一股压迫气息迎面而来,让众侍卫不由得放轻了吐息。
宇文玄走进屋内,屋门随之紧闭。长溟处于正中,阳光透过窗户纸,映照在它身上,而宇文玄则站在阴影处,神色晦暗。
他沉思片刻,抬脚走上前去,将宽大的手掌贴上了剑鞘。
紧绷的眉眼,有一时的放松。宇文玄手掌向上,贴紧了剑身。素来寒凉冰冷的青铜玄铁,此时却传来一股子温热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