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纤细脆弱的玉指,握紧了翡翠玉碗,嶙峋的骨节,隐隐泛着白,叫人忍不住将那双柔荑揣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。

宝扇轻轻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,黑褐的汁水,便一滴不剩地流入她的腹中。

她这般熟稔的服药手法,叫人不禁心生疑惑:这些年间,她究竟用了多少帖药,才能如此娴熟。

药汁饮罢,喉咙中残留的苦涩味道,让宝扇不禁生出痒意,轻咳几声。

她连忙捻起绣帕,掩盖不甚明显的咳声。

掌门夫人还是听到了,她捉起宝扇的柔荑,放在手心,感受到肌肤上的凉意,心中越发心疼。

掌门夫人看着软榻上的宝扇,淡扫蛾眉,鼻尖微翘,粉唇紧抿。

一双清凌凌的眸子,比天山的雪水还要清澈澄净。

虽然屋内燃烧着红腾腾的炭火,但宝扇的两颊之上,丝毫暖意都无,仍旧是霜雪似的白。掌门夫人心中苦涩:她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儿,生的一副美人面容。却偏偏落了个病弱的身子,整日汤药不断,连趟远门都未曾出过,可叹苍天当真是不公。

手心被回握,掌门夫人心感诧异,抬首望进了一双粼粼水波的眸子里。

宝扇柔声道:“娘亲不必伤怀,身子是天命所致,又岂是你我凡人所能更改的?”

掌门夫人心中不忿,正要在说上几句,屋外棉花蚕丝缝制成的帘子被掀开,扑面而来的冷意吹得人浑身一惊。

掌门匆匆地将帘子放下,左右缝隙都遮掩的严实,大步走到掌门夫人和宝扇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