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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文英胸腔中仿佛有团无法疏解的火气,让他觉得异常烦闷。

对于这种情绪,谢文英觉得极其陌生,他生平唯一看重。

唯有武学而已,也只会因为武功无法进益而苦恼烦闷,此时却因为宝扇受伤而烦躁不已。

谢文英不清楚,自己究竟是因为宝扇受伤而烦闷,还是因为她紧守此事,不依赖自己而心烦意乱。

滑腻微凉的芊芊柔荑,抚上谢文英的手掌。

谢文英抬首,看到的是水润的黑眸,宝扇轻柔的话语响起:“已经不疼了……文英师兄记挂我,我很欢喜。”

似清风拂起,瞬间抚平了谢文英所有的燥意。

谢文英终究还是伸出手,将那缕青丝挽到宝扇耳后,他目光幽深,朗声道:“欢喜便好,不会有人抢走玉钗的。”

宝扇心中稍定,身子向着谢文英那处倾斜,待谢文英身子紧绷。

以为她要倒入自己怀中时,却突然停下,柔声道:“我相信文英师兄。”

——相信文英师兄,不会让我受委屈的。

谢文英已经离开,宝扇躺在软榻上,从身后的紫檀木短柜中,取出白桃羊脂玉钗,手指轻轻拨弄着银色铃铛,目光冷淡。

所谓告状,也有上中下等之分,其中最为下等者,便是涕泪横流,宛如怨妇一般,声嘶力竭地寻个公平。

目的虽能达到,但未免太损伤颜面,还会给人留下不佳的印象,每每想起,便只能记忆起一张涨红嘶吼的脸蛋,丁点美感都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