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里行间,有隐隐瞧不起宝扇出身的滋味。
送这水红薄纸的人,并没有丝毫掩饰的心思,在信的末尾,落下了簪花小楷写成的名讳。
——南楼,淳如。
宝扇久在闺房中,却也听说过南楼的名号,那里遍地是女儿家的脂粉气息,还是容昭最常胡闹的地方。
出嫁之前,嬷嬷曾经打探到,容昭对于南楼的女子,多是一视同仁,并无甚不同。
唯有和其中的一位姑娘,有着颇深的渊源。
宝扇猜想,那渊源所在,大概便是这位淳如姑娘了。
她思虑起容昭今日赴约之事,神色匆匆,怕也是要去寻这位淳如姑娘。
宝扇轻抽鼻子,鼻尖泛着红意。她心中埋怨起容昭,明明是去私会佳人,又为何要叮嘱自己乖乖待在府中,眼巴巴地等他回来。
想起嬷嬷所说,男子多贪恋美色,想要坐拥齐人之福,宝扇水眸微动,心中暗道:难道容昭也不能免俗?
绵软的柔荑,攥紧了手中的水红薄纸,宝扇虽然懵懂。但也不是极其容易便被挑起怒火之人,这水红薄纸上所写。虽然令人愠怒,但却不能轻易毁掉。宝扇将水红薄纸折好,小心收进木匣中。
刚才是女儿家的情绪作祟,如今心绪渐渐平稳,宝扇才捉摸出几分不对劲来。
容父虽然威严,但容昭并不是尽数听从容父的话语。
若是当真如纸上所说,两人缘分天定,注定修成眷侣。
那凭借容昭的肆意脾性,定然不会让淳如继续留在南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