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何时,窗扉已然敞开,软榻上的两人,稍微侧身,便能瞧见院落中满地银霜的光景。
徐徐微风吹来,将屋内暧昧升温的气息,尽数吹散。
月明星稀,弯刀似的明月悬在空中,将朦胧皎洁的月色,尽数倾泻在屋檐,枝头,以及同样莹润的肌肤上。
陆闻鹤的话语,如同极其擅长蛊惑人心的道人,半哄半骗间,叫宝扇将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,一一讲出。
“韩小姐好生奇怪,明明那日,是你下水救了我。但在韩小姐口中,却变成了谢公子。因为被谢公子所救,我成了他的宠妾。
而韩小姐,则是与国公府订下了婚约。”
宝扇说罢,悄悄抬起眼睛,看着陆闻鹤的神色。
只见陆闻鹤面色冷凝,如同朔冬寒冰,宝扇纤细柔软的眼睫轻颤,眼眸中也盛满了盈盈水意。陆闻鹤语气生寒:“她弄痛了你,为何不还回去,怎么生的这般蠢笨?”
宝扇垂首,声如蚊哼:“只是小事罢了,我早已经习惯了,若是贸然冲撞,恐会惹得韩小姐怒意更甚。”
陆闻鹤冷声问道:“是哪只手?”
宝扇将那只手递到陆闻鹤面前。陆闻鹤掀开衣袖,如同无瑕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。此时青青紫紫的痕迹,仍旧未曾褪去。在皎白的手腕处,更显得触目惊心。宝扇任凭陆闻鹤瞧着,没有出声解释,自己肌肤生的娇嫩,稍微用力便能留下痕迹。
宝扇曾经听过照顾她的奴仆,暗地里议论,说她一个庶女。却养护的这样好的皮子,日后若是嫁给心肠好的郎君,倒是罢了。
若是命生的不好,便是个辗转他人床榻,任由人玩弄调笑的玩意儿。
宝扇深知,床笫之间的男人,最是容易心软的。